跟著蘇軾逛徐州|徐州中軸線讀城之蘇軾文化篇
摘要: 前言 林語堂說,“我若說一提到蘇東坡,在中國總會引起人親切敬佩的微笑,也許這話最能概括蘇東坡的一切了。
前言
林語堂說,“我若說一提到蘇東坡,在中國總會引起人親切敬佩的微笑,也許這話最能概括蘇東坡的一切了。”在徐州,若提到北宋知州蘇軾“蘇徐州”,也會引起徐州人的敬佩和微笑。
蘇公一生宦游謫居途經數(shù)十州,卻樂天灑脫,會吃會玩,能書能詩,是一位超級驢友、玩家、美食家,亦是百姓喜愛的網紅大叔。
1077年,蘇軾自山東密州轉任徐州知州,在徐州兩年間,抗洪水,挖煤炭,抓冶鐵,造兵器,勸農桑,修水利,留下了300多篇描繪徐州山水人事的詩文佳作。
在徐州南北歷史文化軸即徐州中軸線上,北端黃樓、中端戶部山、南端云龍山,皆有蘇軾的屐履和美文。黃金周里,沿著中軸線由北向南,跟著蘇徐州逛徐州,不亦快哉。
黃樓盛會,快哉徐州
位于徐州中軸線最北端的黃樓公園,是老城區(qū)市中心商業(yè)區(qū)的一片綠洲,主體建筑黃樓與鎮(zhèn)河鐵牛、五省通衢牌坊毗鄰而立,構成了黃河南路、慶云橋東的人文景觀,是徐州蘇軾文化的重要景點,也是喜好尋幽探古的游人的打卡地。
“蕩蕩清河埔,黃樓我所開”出自蘇軾《送鄭戶曹》詩,此詩歷數(shù)徐州山川勝跡和古今豪杰,亦寫出了建造黃樓的初衷。
熙寧十年(1077),蘇軾由密州(山東諸城)調任徐州知州,到達不久,黃河決口于城下,蘇軾日夜巡守,率民軍擋水。水退后,為避免徐州再遭水害,蘇軾奏請朝廷撥款在徐州筑堤固岸并建黃樓。
據(jù)《徐州攬勝》記載,黃樓初建于東門城墻上,清代多次重修,至解放初期黃樓岌岌可危,1988年,徐州市政府在現(xiàn)址重建黃樓。
“此樓取名‘黃樓’有‘土實勝水’的意義。”市蘇軾文化研究會研究員李世明解釋說,“黃代表土,以土克水,這是黃河岸邊徐州人特有的風俗,‘黃樓鎮(zhèn)水’即從這里來的。”
民間有種說法,黃樓是蘇軾拆了項羽楚宮而建,頗有破壞古跡之嫌。真相如此嗎?
《蘇軾年譜》中的一段話或可作解:“府有廢廳事,俗傳項籍所作,而非也。惡其淫名無實,毀之,取其材為黃樓東門之上。”徐州東門臨河處是防洪要沖,城門、黃樓都要修好,但民困財乏,蘇軾只得拆除“廢廳”。“廢廳”是楚宮在當時僅為傳說,且名為“廢”廳說明久已敗廢,于是便有了拆廳修樓這樁事。
為慶祝黃樓落成,蘇軾于元豐元年重陽節(jié)廣邀名人故友,在黃樓賦詩作畫。黃樓聚會吸引了王鞏、顏復、道潛等文壇大咖。
蘇軾作《九日黃樓作》,蘇轍、秦觀雖不在徐州,也都作了《黃樓賦》,陳師道作《黃樓銘》,黃樓聚會堪稱徐州歷史上的一場文壇盛事,黃樓因蘇軾之名而成為后人文人墨客到徐州必游的風景勝地。
在徐州,因蘇軾而聞名的還有城東南角的快哉亭。蘇軾曾在亭中沐風賞景,揮毫寫下《快哉此風賦》,“賢者之樂,快哉此風”,快哉亭之名由此得來。
“快哉”蘊含了蘇軾坦蕩的處世情懷、快意的人生態(tài)度。2021年,“快哉徐州”成為徐州新的城市文旅品牌,詮釋著城市推介語“品兩漢文化、賞山水美景,游快樂徐州,享愜意生活”的內涵。
“徐州是一座光榮的歷史文化名城,蘇軾在徐州為當下的社會提供了積極健康的文化資源。”今年6月,第24屆中國蘇軾學術研討會在徐州舉行,四川大學教授、中國蘇軾研究學會會長周裕鍇對徐州的蘇軾文化大加贊賞。
蘇軾任職徐州的時候40歲,正值最好的年華。他在徐州重民生,興水利,受民愛戴,學者將其在徐州的兩年稱為“黃樓”時期。
斯人已去,精神長存。徐州八景之一的黃樓目前正閉門提升內部展陳,將以更加完善的述說方式,迎接新時代里一批批慕名而來的蘇粉。
古戲馬臺,新戶部山
徐州中軸線的中部,回龍窩街區(qū)之南,云龍山之北,有一處隱在四周高樓中的山丘曾是徐州城南的避水高地——南山。南山后因明代戶部分司的辦公地點入駐到此,而有了戶部山的新名。
戲馬臺位于南山之上。公元前206年,項羽滅秦后自立為西楚霸王,定都彭城。據(jù)地方志“古跡考”記載,戲馬臺在城南一里,項羽因山為臺,以觀戲馬,于是有了戲馬臺。
“在相當長的時間內,戲馬臺不過是南山之上的一臺而已,但是因為西楚霸王名氣太大,為此臺平添上一道金色的光環(huán)。”徐州文史學者朱浩熙介紹,“隨著戲馬臺名聲越來越響,南山的呼聲越來越弱,久而久之,世人只知有戲馬臺,而不知南山為何物了。就這樣,戲馬臺潛移默化地替代了南山,成了一個永恒的地名。”
戲馬臺離城較近,拾級可上,是人們理想的登高之所。南北朝時期,各地佛教盛行,寺廟興起,東晉大將劉裕北伐時坐鎮(zhèn)徐州,在戲馬臺東側興建了臺頭寺。臺頭寺曾是彭城八大古寺之一,劉裕重陽登高,在戲馬臺大宴群僚,著名詩人謝靈運、謝瞻等人即席吟詩,亦成為歷史佳話。
古代文人喜聚會宴樂,游名山勝水,吟詩作賦,文藝家蘇軾更不例外。蘇軾在徐州兩年,曾五次來到戲馬臺,或做導游,或與文人雅士詩酒唱和。
徐州蘇軾文化專家譚敦容研究,戲馬臺曾有蘇軾種的10棵樹,種樹的時間在他即將離任徐州的元豐二年。
這一年,蘇軾邀請路過徐州來看望他的朋友宋希元一起來到戲馬臺,以植樹敘友情,并寫下《種松得徠字》詩作。
該詩前四聯(lián)敘述了種榆容易種松難,歌頌了蒼松翠柏“氣壓千畝槐”的氣概,中間六聯(lián)蘇軾期望所植樹木能在戲馬臺成為千歲之材。時過境遷,蘇軾當年種植的樹木隨著臺頭寺的損毀一起消失在風塵中,然而蘇軾對生態(tài)綠化的情致依然隨著他的詩文駐留時空。
歷史上的徐州是重要的交通樞紐和貿易集散地,明清時期的老南門,包括南門外到戶部山一帶是徐州的商業(yè)貿易區(qū)之一,特色商街縱橫,高宅民房林立。
完美的城市環(huán)境最為顯著的標志是擁有連續(xù)的、可使人感受到歷史變遷和生活場景變化的文脈環(huán)境。戶部山一帶的老街巷和古民居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得到了初期的保護,作為原生態(tài)的歷史文化街區(qū),成為1986年徐州入選國家歷史文化名城的重要入場券。
在徐州市“十四五”文化旅游發(fā)展規(guī)劃中,戶部山與回龍窩一起打包,通過節(jié)點提升、貫通交通、打造慢游體系等工程,讓游客在徐州體驗古今交融的城市魅力。
古戲馬臺下,老街區(qū)中,“千古繁華地 徐州不夜城”的戶部山每一天都是新的。
云龍山間,對話蘇公
循著蘇徐州的足跡由北向南,穿戶部山步行街,過徐州博物館,便來到了徐州中軸線南端的5A級的云龍湖旅游景區(qū)之云龍山。
“山不在高,有仙則名;水不在深,有龍則靈。云龍山不高,卻因為蘇東坡的詩文大放異彩;云龍湖不深,卻因為蘇東坡的足跡熠熠生輝。”徐州市作協(xié)副主席周淑娟感慨,“蘇東坡走遍了徐州的山山水水,賦予了徐州山水神氣和靈氣,徐州山水也回報了他快意和得意。”
青山不改千年畫,綠水長流萬古詩。徐州云龍山古跡名勝眾多,多半與蘇軾的詩文有關。
云龍山西坡有黃茅岡,從黃茅岡沿山坡南行,不遠處是原云龍書院舊址,院內東側峭壁下有一天然巨石,即是著名的東坡石床。峭壁西側有東坡坐像,蘇公手持妙筆,筆尖仿佛剛剛寫下他的率性佳作:“醉中走上黃茅岡,滿岡亂石如群羊。岡頭醉倒石作床,仰看白云天茫茫,歌聲落谷秋風長,路人舉首東南望,拍手大笑使君狂。”
“春夏之交,草木際天;秋冬雪月,千里一色;風雨晦明之間,俯仰百變。”蘇軾一篇《放鶴亭記》把徐州的美好融入四季,云龍山因《放鶴亭記》而聞名天下,歷代文人騷客尋到此山,題字留墨,云龍山上圍繞蘇軾詩文題義建設的景點亭閣放鶴亭、招鶴亭、飲鶴泉達十余處。
“云龍山下試春衣,放鶴亭前送落暉。一色杏花三十里,新郎君去馬如飛。”在云龍山西坡的杏花村,每年初春三月,杏花盛開,綿延十余里。
蘇軾任職期間,曾多次率詩友前往觀賞杏花,吟詩作賦。如今的十里杏花山坡上,近年又新添了劉備泉、別有洞天、季子掛劍臺等,共同描繪杏花村的美麗畫卷。
蘇軾一生顛沛跌宕,卻始終笑對生活,萬里挑一的有趣靈魂,使他收獲了古今無數(shù)擁躉。
“我獨不愿萬戶侯,唯愿一識蘇徐州,過蘇公橋,登蘇公島,放歌云龍山的放鶴亭,醉臥東坡石床,游人來到這里,無不可以與蘇公作千年的對話。”蘇軾研究專家、中國礦大教授管仁福說。
云龍山水,處處蘇公屐履。為提高城市文化內涵,云龍湖旅游景區(qū)抓住蘇軾歷史文化主線,打“蘇軾牌”,唱“東坡戲”,做“宋文章”。如今,徐州市擁有與蘇軾歷史文化有關的景點50余個,使徐州成為全國景點最多、面積最大的蘇軾旅游文化城。
在近年來的建設修復云龍湖景區(qū)生態(tài)環(huán)境過程中,徐州先后投資200多億實施了“顯山露水”“退漁還湖”“拆違建綠”工程。泉山區(qū)文體旅局副局長郭峰介紹,這些舉措大大提升了景區(qū)人文價值和環(huán)境品質,對于改變徐州的投資和人居環(huán)境、發(fā)展徐州的地域經濟、鞏固徐州區(qū)域商貿旅游中心城市的地位都起著重要的作用。
轉載授權來自:徐州市文廣旅局
責任編輯:李雨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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